【GJ】Dreamin' in the Rain

*无心学习,短打产品,没什么逻辑

飓风带着暴雨和乔尼·乔斯达一起登陆。

亡命天涯的紧张感消失后,日子被足足延展成有平时的三倍,也许更多,那么长。他刚刚甩脱桎梏,生活漫长又自由得像是大西洋,一眼看不到边,于是他决心履行自己的责任,踏上新的旅程。

里斯本是他前往那不勒斯的其中一站,原本他是打算在这里住上一夜,稍作休整,充实行囊,然后跟着陆路继续走下去。但现在看起来原本的计划被天气打断了,但这也没关系,一天或两天,这对于他来说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乔尼下船的时候是傍晚5点,乌云压过一点微弱的夕阳提前宣告夜晚来临。还没等他走上大街,雨已经从天上倒了下来,把他浇得浑身湿透——他于是干脆利落地放弃了打伞的计划。这时候的天气并不寒冷到刺骨,乔尼久违地、轻快地,在雨中奔跑起来,鞋尖同雨滴一起溅起水花,染上深色的泥浆污渍;他的针织帽没了形状,看起来可以拧出一桶水来,半长的头发紧贴他的脖颈,又湿又滑,搔得他有些痒得难受。但这些都是小事——他现在只管向最近的旅馆跑过去,什么别的都不用考虑。

老板娘和蔼地接待了她不出意外应当是这一周内的最后一位的的客人。并不太幸运的落汤鸡先生得到了免费赠予的一杯热咖啡和一句“快去洗澡”的忠告,水并不是滚烫,但总比衣服水蛇一样缠在身上好。乔尼潦草地擦了几下头发,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腮下被蚊子咬了一个小包,更加痒得难忍。

但这并不只是因为蚊子包,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忘记剪头发了——原先比赛的时候他全身心都扑腾嚣叫着往前,风餐露宿太多,他和杰洛中没有人会费心费力过多照管自己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卫生习惯。而变故发生得过于突然,等到他处理好一切,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乔尼的头发现在已经是快要垂到他锁骨的长度了。

乔尼于是走出房门咨询他好心的店主,然后再次收获一道爱莫能助的目光。他本就是周六晚上才到的里斯本,遇上礼拜日不说,加上这天气,起码明天他是不可能找到一家理发店愿意为他服务了。他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为自己要了一份鳕鱼和一杯白葡萄酒作晚饭,又向老板娘预定了一份早饭的披萨。酒在他身体和脑子里点起火来,甚至连走路都有些踉跄。狂风暴雨无处可去,乔尼最后决定早点休息,他把自己保护得仔仔细细的包放在自己身侧,床的另一边,听着大雨声慢悠悠地沉入梦乡。


他回到北卡罗来纳。

那时候他们失去了所有的财富和遗体,在野地里相依为命地对饮他们仅有的红酒,不知道是凛冽的山风还是凝固的眼泪让他们更加疼痛。杰洛不是很习惯这样的气候,毕竟比起来他的故乡要温暖得多。大雪给他的下马威是他耳后颌下和手指全都生了冻疮,甚至连乔尼看到的抓着杯子的关节上都有,杰洛还要忍着不能去碰它们,不然会更严重。

红酒让他们越凑越近。实际上一瓶红酒不可能让他们两个醉倒,但足足够微醺。从树中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悔愧疚等等混杂的情绪让杰洛率先败下阵来,他微热的额头抵住乔尼瘦弱的肩,长发从他的领口贴着衣衫皮肤垂下去,来自人体37度的烙铁烙在他的锁骨和心脏。

乔尼低头可以看见他的耳后,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我坦白过了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冻疮的小包也是包……而且,说到底重要的还是什么人被叮咬生了包,法尼·瓦伦泰即使被咬了一万下也只能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猪头。所以乔尼没有多犹豫,他顺从地低头去亲吻他的冰凉的双耳和侧颈。

城墙之外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许加上Valkyrie和Slow Dancer,再没有别人了。那悲喜交加的寒冷的一天似乎没有尽头,只能靠这样的拥抱相互取暖,就这样下去吧;甜糖山,真是一个好名字啊。


乔尼·乔斯达睁开了眼,他的包被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而他睡了比预想更久的时间。天色明快了很多,风几乎已经消失不见了,但雨还在继续下着,但看起来最晚到晚上就会停止。

老板娘用力地敲了三下门,看见他精神不错没有宿醉,松了一口气,把他的披萨送进来,芝士碎按照乔尼的要求撒得用料十足。乔尼慢条斯理地解决掉他的早饭,开始想接下来的路线:那不勒斯去完了去哪里呢?或许去远东吗?


乔尼·乔斯达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其实真的不太胜酒力,那天是他先醉倒,只有北卡罗来纳的白雪见证了尤里乌斯·凯撒·齐贝林先生偷偷摸摸的,小而贪婪的,在挚友双唇上的罪过。

“嗨,杰洛,我们走吧。”礼拜一的时候,乔尼晾干衣服,收拾好东西,走进里斯本千百条路中的一条。

他的旅程还有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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